近年来,随着国家惠农政策的全面落实,农村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特色产业开发步伐逐年加快,农民人均收入大幅提高,农民市场意识、经济意识不断增强,特别是随着农村主导产业的发展壮大和农民增收渠道的拓宽,对烟叶生产持续稳定发展带来严峻挑战。为了全面掌握产区烟叶生产面临的形势和矛盾,为今后烟叶生产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依据,根据上级安排,陕西省商洛市局组织相关人员对主产区洛南县烟叶生产情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研,具体情况如下:
一、洛南县烟叶生产发展情况
洛南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县,全县辖25个乡镇,381个村,总人口46.1万,耕地面积48万亩,是国家级贫困县。全县从1987年开始试种烤烟,1989年开始大面积推广种植。多年来,在省、市烟草部门和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地方党委政府和广大烟农的紧密配合下,始终坚持“依靠科技、主攻质量、增加效益、市场引导、计划种植”的指导方针,充分利用洛南优越的自然条件和区位优势,切实加强对烤烟生产的组织领导,实现了烤烟产业持续健康发展。特别是2004年以来,全县烟叶生产规模进入快速发展期,2003年全县种植烟叶3.2万亩,收购烟叶7.2万担,亩均产量112.5公斤,2009 年种植烟叶6.4万亩,收购烟叶21.6万担,亩均产量168公斤,烟农收入1.35亿元。经过20多年的发展,洛南烟叶产业种植规模不断扩大,标准化生产水平明显提升,烟农种烟效益逐年提高,整县推进现代烟草农业步伐不断加快,科技创新成果显著,烟叶生产条件得到明显改善。目前,洛南县烟叶产量居全省第二位,种烟效益连续多年居全省第一位。2005年被省局命名为“陕西省烟叶标准化示范县”,2008年被确定为“全省现代烟草农业试点县”,2009年被国家局确定为首批“全国整县推进现代烟草农业建设县”。2006年—2010年烟叶收购工商交接等级合格率连续五年受到国家局通报表扬,2010年永丰烟站获全国优秀基层站称号,《云蒙山烤烟综合标准体系》2009年由省质量技术监督局颁布为陕西省地方标准,自主研发的环形施肥移栽器、起垄施肥覆膜一体机、烤烟荚获得三项国家专利。2011年种植烟叶6.9万亩,预计收购烟叶21.4万担。
二、烟叶生产发展存在的矛盾和问题
(一)种植烟叶比较效益下降,烟农种烟积极性降低
2004年—2009年期间,一方面烟叶收购价格的几次调整,另一个方面,烟叶生产水平快速提升,烟农亩均收入水平提高较快,由2003年的不足1000元提高到2009年的2109元,烟农种烟积极性相对较高。为此,从2005年起,实施了烟农种植烟叶“申请申报”,烟草部门审批的计划制度,烟叶生产走向了良性循环轨道。
2010年,一方面因灾烟叶减产欠收,亩产量降至147公斤,亩产值1990元;另一方面,劳动力成本大幅上升,种植10亩左右仅在移栽和采烤期间雇佣部分劳动力的农户,亩纯收入仅1000元左右(未除本人家庭成员劳动力成本)。同时,具有一定规模的其它农产品价格和效益大幅度提高。蚕桑亩均收入2500元,马铃薯亩均收入2000—3000元,核桃更高达4000元左右,且这部分农产品无论是生产资料成本还是劳动力成本都远低于烟叶生产成本。在此形势下,国家局提高了2011年度烟叶收购价格,商洛市烟叶收购价区也调整为二价区,预计总价格水平提高幅度在20%左右,以此推算,今年按平均亩产量160公斤,公斤均价16.3元计算,烟叶亩收入2600元,烟叶种植效益与上述三种农产品相比仍无竞争优势,失去了对烟农的吸引力。
2011年,劳动力价格进一步上升,农村雇工从2010年40—50元/天,上升到今年的60—70元/天,每天增加20元左右;外出劳务工资收入水平也大幅度提高,绝大多数外出务工人员日工资水平都在100元以上。按烟叶亩用工量30个计算,增加成本600元,与今年提价部分基本抵消,烟农的效益水平并无提高,同时,较高的外出务工待遇,吸引了部分青壮年烟农放弃种烟而选择外出务工。烟农种烟的意愿和积极性降低。
(二)烟农队伍快速萎缩,老龄化趋势加快
2009年,全县有烟农6210户,至2010年降至5598户。2011年,全县烟农户数降至4760户,其中上年度种烟农户4550户,较 2010年减少1048户,经多方宣传动员,争取新农户210户。虽然现代烟草农业需要单户种植规模有一定水平,但烟农队伍的过快萎缩,已经威胁到生产规模的稳定和扩大。
由于青壮烟农选择外出务工,烟农老龄化问题加剧。经调查,在今年的4760户烟农中,主要劳动力为60岁以上的农户数占20%,50—60岁农户数占65%,50岁以下的仅占15%。
(三)现代烟草农业推进遭遇土地流转制约
洛南县有耕地48万亩,其中适宜因的15个乡镇宜烟面积25万亩,规划基本烟田21万亩,农民人均耕地1.2万亩,户均不足5亩。虽然洛南是一个劳务输出大县,但这里30—50岁外出务工人员多数不愿放弃承包地,家里的承包地仍由老人和妇女在家耕种,集中连片的土地流转难度较大,影响烟农单户规模的扩大和现代烟草农业机械化作业的推进,难以降低烟农用工成本。
(四)农村劳动力缺乏,种烟大户关键生产环节雇工困难
洛南是一个劳务输出大县,据县人力资源局公布的数字,全县每年有10万人外出打工,今年外出务工人员更多,且大多为青壮年劳动力,造成全县农村劳动力缺乏,一方面提高了劳动用工价格,增加了种烟大户种烟雇工成本,另一方面种烟大户由于在移栽、采收、烘烤、分级等关键生产环节雇工困难,难以扩大种植规模。
(五)烟农利益保障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
洛南地处秦岭山脉,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地区,每年冰雹、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不同程度发生,给烟叶生产造成很大威胁,特别是随着种烟大户的增多,一旦遭受严重自然灾害,将会给烟农造成很大损失。全县虽然已设立了10个防雹点,建立了烤烟风险基金,但防灾设施陈旧,信息化程度低,防御灾害的及时性和有效性得不到有效保障,减灾效果不明显,风险基金规模偏小,补偿标准偏低,不能完全化解烟农风险,保障受灾农户利益。
三、对策与建议
(一)建议持续提高烟叶收购价格,确保烟农合理的效益
烟叶生产与其它农产品生产相比,劳动用工较多,扣除现行烟叶生产扶持政策的烟草部门投入后,烟农烟叶生产成本中70%左右是劳动力成本。现阶段我国已进入劳动力价格快速增长期,烟叶收购价格的制定办法应做相应调整,改变历史经验以主要大宗农产品价格作为参照定价,转为以大宗农产品价格和劳动力价格综合,特别是参考农民工劳动力价格进行合理定价,以确保烟农合理的利益,吸引更多知识型的青壮劳动力返乡种烟,以利于现代烟草农业的推进和烟叶质量水平的提升。
(二)加快现代烟草农业建设步伐,努力实现减工增效
1、大力实施基本烟田土地治理工程,促进土地流转。
商洛烟区与全国烟叶主产区一样,主要以丘陵地和山坡地为主,机械化作业难度较大,实现从传统烟草农业向现代烟草农业的转变,实施机械化作业以减少劳动用工,提高生产效率是其重要环节。现有土地条件,要满足机械化作业,就必须进行土地治理,平整土地,满足机械化作业需求。通过土地治理,区域内土地质量相对一致,在治理工程完成后,将区域内烟农土地、外出务工人员有意向流转土地集中连片规划,近期内无流转可能农户土地连片规划,以促进土地流转和烟农集中连片种植。
2、加大烟路、烟炉等设施建设力度,改善农区烟叶生产条件。
按照国家局现行标准,每400亩基本烟田配套建设1公里烟田道路,以平原连片正方形400亩地块计算,仅地中间的“十”字型田间道路就1033 米,若修成“田”字型道路则有3099米,丘陵山区不仅田间道路更长,而且从村庄道路通往地头仍有相当长的距离,因而,按每400亩基本烟田规划1公里基本烟田道路的标准,丘陵、山区难以根本上改善生产条件,多数田块烟叶生产物资进田间,采收烟叶的运输仍需人肩挑背驮。建议丘陵、山区机耕道路按 200-300亩基本烟田规划建设1公里的标准予以调整。
烤房是烟叶生产重要设施,国家局推广的标准化大型卧室密集烤房对提高烟叶烘烤质量十分有益,深受烟农欢迎。现行烤房建设补贴标准为25000元 /座,若以烟农户为单位,由烟农在自家门口自建,绝大多数烟农乐意接受。但烟农将单个烤房自建在家门口,不符合现代烟草农业的发展方向,更重要的是若2— 3年后该农户因故放弃种烟,将造成烟草行业投入的极大损失和浪费。建设烤房群符合现代烟草农业发展方向,也为专业化烘烤服务打下了基础,但烤房群的建设,除建烤房外,还需要建设围墙、编烟棚等必要的附属设施,现行补贴标准远低于实际发生额。以洛南20座烤房群建设为例,烤房主体建设按工程建设取费公开招投标2.80万元/座,设备0.9万元/座,烤房建设投入74万元;建围墙180米,每延长米250元,计4.5万元;建编烟棚240平方米,每平方米 280元,计6.72万元,共85.22万元,平均每座烤房4.26万元。因而,建议将烤房群建设补贴标准提高到3.5--4万元/座以上。
3、加大农机具补贴力度,促进机械化作业的推广与普及。
国家局现行农机具补贴标准为通用设备补贴30%,专用设备补贴60%。首先建议对通用设备和专用设备进行重新定义。通用设备仅指拖拉机及其配套的犁、旋耕机等,其余全部为专用设备。因为在烟区,除拖拉机、犁、旋耕机可以为其它作物服务外,烟叶生产用的其它设施设备基本都专为烟叶生产服务。其次,建议通用设备按30%予以补贴,专用设备列入国家农机补贴目录,享受国家农机补贴政策的,按60%补贴,暂时未列入国家农机补贴的,按60--90%予以补贴。
4、积极引导大户种植和专业化烟叶农场建设,稳定烟区生产规模。
烟农的快速流失和老龄化问题的加剧,要稳定烟叶生产规模,迫使产区必须扩大单户种植规模,要扩大单户种植规模,就必须要积极引导发展20—50 亩的烟叶种植大户和50亩以上的专业化烟叶种植农场。一方面要在现有烟农队伍中有选择性的引导和培养种植大户,鼓励兴办烟叶农场,另一方面,要利用各种渠道动员和鼓励有文化、有一定管理能力和经济实力的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兴办烟叶农场,加快烟农更新换代步伐,确保烟农队伍稳定,生产发展稳定。
5、加快专业化服务体系建设,降低烟农劳动强度和生产成本。
一是要进一步规范专业化服务合作社的管理,进一步充实专业化服务的内容,完善服务标准,确定合理的服务价格,健全科学的服务评价体系,确保服务。二是要加快专业化服务组织建设步伐,扩大专业化服务的广度和深度,使需要专业化服务的农户都能得到满足。三是要对专业化服务予以适当补贴。目前,专业化育苗服务烟草部门通过免费向合作社提供育苗盘和基质实施了补贴,烟农对商品化烟苗价格十分满意,专业化农机服务通过烟草部门的农机具补贴,其服务价格低于市场价格,烟农也是比较满意的。但农业化植保服务因烟农的联防统治意识不足,且成本较高,烟农接受还有一定难度;专业化烘烤服务因增加烟农烟叶往返运输成本(不设收购点的烤房群),烟农接受也有一定难度。专业化分级在洛南有较长时间的历史,多数烟农有需求并能够接受。建议列出专项资金,在植保、烘烤等专业化服务环节对专业化服务组织进行补贴,以降低对烟农的服务收费标准,或者向烟农进行补贴。
(三)进一步完善风险保障机制,让烟农放心种烟
一是按照“政府主导、气象主体、公司资助”的原则,加强防灾减灾设施建设和信息化建设,确保灾害防治的及时性、有效性,最大限度减少灾害损失。为此,建议国家局将防灾减灾设施建设纳入现代烟草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内容,与其它设施同步规划建设。二是进一步完善救灾快速反应机制。要进一步完善求灾应急预案,当灾害发生后,在最短时间内要将救灾技术、物资送到受灾农户手中,指导农户抗灾自救,以减少损失。三是要进一步做大风险基金。目前,洛南烟叶风险基金由烟农每公斤烟叶0.1元和政府烟叶税的8%两部分组成,风险基金规模过小,烟农受灾后亩保底收入1000元的补偿标准偏低,特别是种植大户和烟农场因用工成本较高,1000元的保底收入远低于生产成本,发生大灾后可能造成因灾返贫的严重后果。因而建议国家局就烟农风险保障出台相关政策,使烟农户发生重大灾害后保底收入达到1500元以上,以消除烟农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