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行业工商分离的目的就是打破地方保护,为“大品牌、大市场、大企业”的发展营造一个前提环境。在工商分离一年之后,由于工业和商业都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利,我们确实看到了很多区域的市场正在逐步地放开。但是,同时不难发现———新一轮的地方保护正在形成。原来的地方保护具体到各地市,现在由于工商分离、省级中烟工业公司的设立,地方保护的层次集中到省级;此外,原有的以烟草公司利益为出发点,以烟草公司为地方保护的主导者,更多的转变到省级地方政府。也就说工商分离之后,以省为单位的地方保护正在形成。
工商分离未能彻底解决的问题
从2004年4月1日全国第一家中烟工业公司———安徽中烟工业公司成立,烟草行业的工商分离就迅速地在年产量达到100万箱的省份进行。至今,已有16家中烟工业公司成立。工商分离的目的是为了打破地方保护,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各地烟草市场的地方保护情况是否有所改善呢?
业内人士分析,工商分离作为行业改革的第一步,应该说是成功的。原来在一个省内,工业和商业是一“家”,现在分开了,由两个老板来分别管理,对商业和工业的考核也分别有各自的指标。作为对商业的考核,不管你卖什么地方、什么品牌的烟,你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商业管理部门就不能完全只考虑本土烟厂的利益了,这样便于打破地方封锁。但是在实际中,打破地方封锁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过程,也就是说,现在地方保护还在一定程度上存在。
事实上,工商分离并没有真正意义的解决地方保护的问题。烟草地方保护的原因中专卖制度和税收制度占据了主导地位。工商分离之后,许多原来封闭性很强的省份确实开始出现省外烟,但是对其“进入量”有一定的控制。知情人士透露:北方烟草大省———H省的烟草专卖局局长在2004年初向省政府汇报工作时提出增加省外烟的“引入量”,并保证省内烟销量不降低,只是把今年的增量部分“让”给省外烟,但还是遭到了省政府领导的不满。由此可见,这不光是烟草行业的问题,还涉及到地方政府的税收利益等方面,只通过烟草行业的工商分离是不可能完全解决的。
地方保护的主体在改变
目前地方保护依然存在的主要原因和压力并不是都来自于地方政府,很多业内人士认为其在一定程度上是从烟草工业企业的利益出发的。很多烟草工业企业希望借助地方保护来发展自己。事实上,现在很多强势烟草企业,也是通过前几年的地方保护,在本地先取得发展、奠定基础后才在全国市场取得进一步的发展的。一位烟草工业企业的销售部门负责人谈起此事,也曾坦言道:“省中烟近期准备向省政府进行一个汇报,其实就是给他们讲讲烟草行业目前的形势,让他们干预一下外省烟的进入。唉!今年省外品牌一下子涌进200多个,太多了。省里干预一下,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去外省开拓新市场,要么像现在,为了省内市场,牵扯了我们很多精力呀!”对于烟草工业企业来说,他们都希望自己省内市场是有保护的,而其他省份则是开放的。
原来的地方主要是保护地方烟厂,保护范围集中在地区甚至县一级,现在就不同了,工商分离之后,全省都在保。湖北某市烟草公司的邱先生在谈到这个问题时说:“以我们湖北为例,省政府提出三年内把武烟集团的利税搞到100个亿,这样理所当然地要保护他,省政府在把工作‘细化’到市,比如我们市政府就给我们下达了14万箱的武烟销售任务,而且平时督办得也比较紧。”
在工商分离之前,就存在以省为单位的保护,同时也有以市、地区为单位进行保护的,但随着兼并重组的进行,以市地区为单位进行保护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了,这样一来便将保护都转移到以省为主体单位了。一方面,由于税收等方面的限制,只靠工商分离很难彻底解决地方保护问题,其改变只是主导者更多的从行业转向为政府;另一方面,省级中烟工业公司在省内兼并重组、市场统一等问题上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省中烟在跨省问题上往往成为一定的限制。
进一步的探讨
目前行业中有些观点认为,对于烟草行业来说,地方保护是有益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益处。有这样的观点存在是正常的,但是这样的观点确实是狭隘的。
业内人士称,这样的观点是由于从局部和短期利益出发而形成的,另外地方保护曾经确实成就了一些企业,目前一些销量大的品牌包括白沙、大红鹰等,就是以省为单位保护的战胜品,当初它们靠地方保护完成了原始积累,才使向外扩张有了资本。包括以上提到的湖北对武烟集团的保护,也是为了在短期内为其发展迅速奠定一个基础。
我国烟草行业中,目前包括工商分离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都是为了将来在外烟进入时能够与之抗衡,而狭隘的地方保护,无论是地市级的还是省级的,都不利于真正的市场竞争。而不是通过真正意义的市场竞争成长起来的品牌,很少能具备较强的竞争力。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保护之下能够真正形成大品牌吗?温室里的花而已。
业内人士认为,地方保护存在的关键主要在于专卖制度和税收制度。专卖制度给了烟草公司“垄断”卷烟市场的权利,使地方保护更具可操作性;另一方面,目前的税收制度,打破地方保护首要的是要从生产环节纳税变为流通环节纳税;此外还要改变烟草工业企业之间有偿转让计划指标的行为,还有就是在一定区域设置同时存在多个竞争的商业法人主体;最后,可以效仿银行体制烟草公司由层层领导,多头管理变为跨省区域的垂直管理。虽然,其中有些方面实施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比如纳税环节的转变,但是要真正改变地方保护,就必须重根本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