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公元五〇二年,孔子成为鲁国司寇,在鲁国与齐国的夹谷会议上,由于孔子的相礼,鲁国取得了外交上的胜利,使齐景公归还了从鲁国侵占的汾阳。此后,齐国的大夫黎鉏认为孔子在鲁国为官对齐国不利,于是劝齐景公给鲁定公送一班女乐去。齐景公同意了,于是挑选了八十名女乐送到鲁国去。鲁定公接受了这班女乐,天天吃喝玩乐,不管理国家政事。孔子想劝说他,但是鲁定公总是躲着孔子,这件事使孔子很是失望。于是他决定带领学生周游列国以寻明主。
孔子带弟子先到了卫国,卫灵公开始非常尊重孔子,按照鲁国的俸禄标准发给孔子俸粟六万,但并没给他什么官职,没让他参与政事。孔子在卫国住了约十个月,因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进谗言,卫灵公对孔子起了疑心,派人监视孔子的行动,于是孔子带弟子离开卫国,打算去陈国。
路过匡城时,因误会被人围困了五日,逃离匡城,到了蒲地,又碰上卫国贵族公叔氏发动叛乱,再次被围。逃脱后,孔子又返回了卫国,卫灵公听说孔子师徒从蒲地返回,非常高兴,亲自出城迎接。此后孔子几次离开卫国,又几次回到卫国,这一方面是由于卫灵公对孔子时好时坏,另一方面是孔子离开卫国后,没有去处,只好又返回。
鲁哀公二年,孔子离开卫国经曹、宋、郑至陈国时,被围困在半路,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所带粮食吃完,绝粮七日,最后还是子贡找到楚人,楚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孔子六十四岁时又回到卫国,六十八岁时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被迎回鲁国,但仍是被敬而不用。
历经多年游历,苦于仍不得志,于是孔子归隐于山谷之中,将全部心思放在教书育人上面。一日,孔子漫步于幽谷之中,忽闻一股淡雅花香飘然而至,清香迷人,清烈而不浊,醇正而幽远,其香清幽脱俗,飘飘忽忽,若有若无,忽远忽近,馥郁芬芳。放眼望去,但见山谷两旁野地群花之中长有一片茂盛的幽兰,紫茎绿叶,叶态清雅潇洒,亭亭玉立,姿态万千。孔子观此景,突感自己生不逢时,未得重用,于是在高呼“夫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譬犹贤者不逢时,与鄙夫为伦也”后,创作出《幽兰操》: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有定处。
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孔子此时虽为隐士,但他并不愿成为一个隐士,只是因生不逢时,因而略有感伤,略有喟叹,但却并未改变其如兰草一般的高洁志趣。
孔子虽是将己寄情于兰,但首先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兰香。兰香不仅使孔子精神为之一振,还让孔子评价兰香为“王者香”,古代的奇花异草,最大的享受者,是帝王后妃,是达官贵人,是豪门世绅,“王者香”,可以理解为是供帝王欣赏的兰花,但孔子所谓的“夫兰当为王者香”,似乎是香者之王的意思,示幽贞雅淡,芬芳袭人,然调高和寡,独茂壑谷。
“兰文化”丰富了“人民大会堂(御廷蘭香)”的品牌内涵 /张宇 图
其实兰香自古便十分出名,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们更是不惜笔墨大赞兰香。
黄庭坚在《书幽芳亭》中写到:“士之才德盖一国,则曰国士;女之色盖一国,则曰国色;兰之香盖一国,则曰国香。”在此,黄庭坚将兰香誉为国香,这是兰香的最高荣誉。
清代汪灏等著《广群芳谱》卷四十四中记载到:“兰幽香清远,馥郁袭衣,弥旬不歇,常开于春初。虽冰霜之后,高深自如,故江南以兰为香祖。”而《清异录》亦载:“兰虽吐一花,室中亦馥郁袭人,弥旬不歇,故江南以兰为香祖。”虽然许多植物,特别是花卉都有馥香,然没有兰的馨芳,故人们称兰为香之祖,即兰香为祖香。
《广群芳谱》云:“兰无偶,称为第一香。”再没有别的芳香能与兰香并驾齐驱,因此它是独占鳌头,为第一香,又称“天下第一香”。
乔彝在《幽兰赋》中言:“薄秋风而香盈十步,汛皓露则花飞九畹。”兰哇国香,清风远播,谓之“十步”,则是讲在一室之室,幽香不绝。韩伯庸《幽兰赋》也记:“芬芳十步之内,繁华九畹之中。”故以“十步”作为兰的代称。
郝经《幽兰诗》中写到:“猗兰郁幽姿,心馨忘目悦。”兰的馥香沁人心脾,舒畅愉悦,故谓兰为“心馨”。
列此种种,足见中国古人对兰香喜爱之深,这也证明了兰香的独特香韵,王者之风。
兰作为花中翘楚,不仅仅是香气逼人,其更可入药。
《纲目拾遗》一书中称:素心建兰除宿气,解郁。蜜浸青兰花点茶饮,调和气血,宽中醒酒。黄花者名蜜兰,可以止泻。色黑者名墨兰,治青盲最效。《分类草药性》一书中称“明目”。而在《泉州本草》一书中称“治久嗽”。可见,兰花可主治久咳、胸闷、腹泻、青育内障等疾患。
一缕兰香给人无数想象,尚兰之风仍在缔造今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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